那一次是我把你惹怒的。
也忘了到底是什么芝麻绿豆小事,
也许因为沟通不良好,
小事忽然变成一发不可收拾的灾难。
我咄咄逼人,我得理不饶人。
我誓要让你愧疚感缠身。
那一次我哭得歇斯底里,各种难听的、不该说的我全说了。
我就是要把你锥得遍体鳞伤。
当我知道终于把你也惹哭了,
我心里居然邪恶地闪过一丝快感。
我感受到的,你终于也感受到了。
直到你狠狠地捶打墙壁,看着你的拳头破皮流血。
我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些什么。
“我这种人,一定会下地狱。”
这是当时我头脑里面冒出的话。
原本收拾好的情绪,又再洒落满地。
我抱着你哭,安慰的话一句也说不出。
好不容易深呼吸几次,终于把早应该就说出口的说出来,
“对不起。”
原来到这样的地步,
被愧疚感缠身的是我。
原来要把别人逼到崩溃的边缘,以致伤害了身体,
我才可以终止爆发的情绪,才可以冷静。
那时的我真的是恨。
恨透了自己。
伤及自己,延伸至他人。
以为让人愧疚,结果愧疚的是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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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这一次,
我们角色对调。
因为价值观不同,对某件事的看法不同,
我们谁也不让步。
我彻底地被激怒,可是我异常冷静。
我把要说的话,每一个想要纠正的点很理智地一字一句说出来。
而你这一次却没那么轻易妥协,
你把我要说的话截断。
看得出,
你只想要快点结束这样的纷争。
我并没有要学你。真的。
我发泄不出怒气,
所以跑进厕所锤打墙壁。
我想要感觉到痛,
我只是希望自己清醒一些。
可怕的想法窜入脑袋。
我竟然觉得这种方法有效。
不知道是怎么睡着的,
第二天我如常上班。
走到楼下刷牙洗脸,
看着镜子中的自己,
眼睛、皮肤红肿得不行,看上去就是瞬间老了10年一般。
再看自己发瘀的手掌,我又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傻事。
是的,真的会痛。是的,愧疚感又再次来袭了。
疼痛不会一下侵袭,只是一点一滴像毒液渗透皮肤。
愧疚感也是。
我愧对自己。愧对爱惜我的人。
我这次残害身体,为的是一丝疼痛以达麻醉的效果。
可是问题依然存在,我们的关系并没有变好。
我不愿意看到镜子中这样迷失的自己。
太狰狞,太不值得被爱。
如果可以,我想先找回自己。
因为若不自爱,如何爱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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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知道,
其实生气里面,
满满都是爱。